第(2/3)页 “我们总是在无限时间中亲眼见证自己的文明瓦解。” “最开始的时候,大家也都心灰意冷,看着破败荒芜的新安全区,不再修建房屋,不再绘制壁画……反正在每一次迁徙中,文明遗产都无法被全部带走,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修建去制造? “我们那时在想,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如果除了我们本身,其余的一切都不能被留存,如果我们做的一切都不能被记住,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?做的意义是什么?” “可我们又该怎么度过这漫长的生命?“ “那是我们最黑暗的一段时光,我们当中有人发疯了,有人沉迷去创造“无意义的永恒艺术品”,有人最终走进植物丛拥抱消散。” “可后来,我们渐渐想明白了。存在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呢?存在本身就是意义。我们只要自己欢乐了,开心了,满足了,那就是最大的意义。无法留存又怎么样?不被记住又怎么样?做好了被毁又怎样?” “于是我们珍惜每一件干净的衣服,珍惜每一次平等的对话,珍惜每一刻能自由发展兴趣的时刻。” “工匠先生发明了只能维持一天的香水,报纸先生举办了‘晨读抄报会’,学者先生发起了‘星图晚餐会’,我们还制定了藤蔓编织日,橄榄投掷游戏日,迷藏地图测绘日……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太多的事情要去做,我们每天都很充实,而且快乐。” “所以哪怕这个地方明天就会被巨根树挤碎,但今天它还是我们的‘安全区’,是我们的‘家’。” 初尘在静默地听着,她似乎已经从骑士先生的描述中,看到了一些画面。 每日黎明,居民们会围坐在安全区残墙前,听报纸先生用机械的嗓音朗读泛黄报纸上的旧新闻. “……某明星离婚……” “……火星探测器失联……” 工匠先生会边听边用铁刺果尖在石壁刻下关键词,而学者僵尸则会突然打断:“‘离婚’的法律定义在***后已失效!你这个不准确!” 争论常以没有结果告终,最后铁刺果的汁液会滴在墙缝里,工匠先生的记录会消失在空气中。 第(2/3)页